强生旗下一款AAV基因疗法III期研究失败！众多医药巨头退场基因疗法千亿赛道遇冷
2025-08-01 14:33
AAV 基因疗法 bota-vec 治疗 X 连锁视网膜色素变性的 III 期 LUMEOS 研究未能达到主要终点（患者在视觉引导下通过行动能力评估迷宫的能力变化。），尽管结果 “具有方向性支持”。
很巧的一点是，该研究失败的消息公布，恰好与强生和福泰两家公司先后宣布放弃 AAV 基因疗法开发的时间线重合。
谁也未曾料到，两年后的 2021 年 5 月，其主打产品 XIRIUS（AAV8 载体介导的 X 连锁视网膜色素变性疗法）在 II/III 期临床中折戟 ——患者视力改善未达统计学显著差异；次月，另一款针对无脉络膜症的 BIIB111 疗法 III 期试验亦宣告失败。
两项关键临床失利直接导致 5.42 亿美元资产减值，重创其战略布局。同年二季度财报显示，公司营收同比下滑 25%，净利润骤降 71%，基因疗法板块成为财务重灾区。
经此挫折，渤健启动研发战略收缩：2023 年 4 月宣布终止三个临床项目，将基因治疗与眼科业务从核心管线中降级，全面削减高风险神经科学领域投入，彻底退出 AAV 基因治疗赛道，转向更具商业化确定性的优势领域。
2 月 27 日，Vertex （福泰制药）终止与 Verve Therapeutics 价值 4.66 亿美元的肝病基因编辑合作，收回 2022 年以来投入的 2500 万美元首付款及 3500 万美元股权投资。尽管 Verve 于 2024 年从中获得 1190 万美元研发收入，但最终仍因 Vertex 内部管线优先级调整而遭弃置。
辉瑞则于同年 2 月宣布终止 B 型血友病疗法 Beqvez（SPK-9001）的商业化进程。
这款 2024 年 4 月获批、定价 350 万美元的 AAV 基因疗法的结局是，因零患者使用成为史上最快退市的基因治疗产品以及行业标志性失败案例。
十年探索，辉瑞终在 2023 年以 10 亿美元将早期资产抛售给 Alexion，并于 2024 年清空全部相关管线，完成战略撤离。
2025 年 3 月，罗氏对 Spark 启动 “根本性重组”，计提 24 亿美元商誉减值，裁撤 337 个岗位并将剩余310名员工并入母公司。
究其根本原因，其实和辉瑞有些类似——商业化遇冷，直白地来说就是卖的不好：Spark首款获批基因疗法产品Luxturna（治疗遗传性视网膜疾病疗法）2023年销售额暴跌59%，从 2022 年的 5000 万美元暴跌至约2000万美元。罗氏直言Spark的未来收入与协同效应无法覆盖账面价值，因此采取重组。
技术端，AAV2 载体的预存免疫问题导致超 60% 患者产生新中和抗体，而 “血清型切换” 策略始终未能突破疗效持久性难题。加之重点项目 SPK-8011 因安全性问题终止 III 期研究，后续管线青黄不接，罗氏最终不得不为这场行业最大并购案画上止损句点。
多重因素之下，这些曾经的赛道拓荒者正以不同方式告别 AAV 基因治疗 —— 或是战略聚焦的主动割舍，或是临床失利的被动退出。
国内，2025年4月10日，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NMPA）批准了国内首款AAV基因治疗产品—— 信念医药的信玖凝®（BBM-H901），用于治疗血友病B。
信玖凝 ® 采用肝靶向性重组腺相关病毒（AAV）载体，经静脉给药后可将优化的人凝血因子 IX（FIX）基因递送至患者肝细胞。
导入的基因利用宿主转录机制在肝细胞内表达，生成具有正常生物学活性的凝血因子 IX 蛋白。随后，该蛋白分泌至血液循环中，直接提升患者体内凝血因子 IX 水平，进而改善凝血功能，显著减少出血事件发生。
这一里程碑事件在一定程度上意味着中国在AAV基因疗法上正式进入世界第一梯队。
锦篮基因的 GC101 注射液，作为国内首个进入Ⅲ期临床的鞘内给药 AAV 基因疗法， GC101 注射液适应症覆盖 1-3 型脊髓性肌萎缩症（SMA）全谱系患者，潜在受益人群较 Zolgensma® 扩大2.3倍，于 2024 年 12 月获CDE突破性治疗认定。
其通过鞘内注射使 SMN1 基因在中枢神经系统的转导效率提升 3 倍，肝脏载体分布降低至静脉给药的 1/5 ，突破现有疗法对患者年龄和体重的限制。在已完成的 I/II 期试验中，2 型 SMA 患儿运动里程碑达成率较基线% ，有望为 SMA 治疗提供更优解决方案。
在全球基因治疗领域的跌宕进程中，诺华旗下的 Zolgensma 堪称商业化标杆。这款针对脊髓性肌萎缩症（SMA）的基因疗法于 2019 年 5 月获 FDA 批准，成为首个通过静脉注射给药的 AAV 载体疗法。其上市首年即创下 3.61 亿美元销售额，次年攀升至 9.2 亿美元，2021 年达 13.51 亿美元；此后年销售额稳定在 10 亿美元以上，2023 年实现 13.35 亿美元，2024 年前三季度已入账 10.51 亿美元，持续领跑全球基因治疗市场。
作为首款通过注射静脉给药的基因疗法，解决了基因递送的难题，具有创新性和独特性。Zolgensma一次治疗就能在患者体内长期表达SMN蛋白，阻止疾病进展，甚至在一些患者中可达到永久治愈的效果。
虽然每剂定价高达 212.5 万美元，是全球价格最高的药物之一，但诺华推出了按疗效付费等创新支付方式，如患者在治疗后 4 年内没有达到预期疗效，将向医保机构返还部分费用，增加了医保机构对该药的接受度。目前，美国有超过 300 个医保计划覆盖该药，覆盖了超过 95% 的 commercially insured patients 以及超过 half of medicaid patients。
或许是由于有这个成功案例在前，又或许是“一次治疗、长期有效”的名头太过诱人，资本依旧青睐基因疗法。
2024年11月，Latus完成5400万美元A轮融资，Latus专注于开发新型基因疗法，其独特的AAV衣壳技术能够实现组织特异性基因递送，减少不良反应。此次融资将用于推进其在眼科、神经系统疾病等领域的临床前项目。
Mammoth完成1.17亿美元D轮融资，资金将用于推进CRISPR基因编辑技术在治疗遗传疾病中的应用，包括多种罕见病的临床试验准备。
这些融资事件显示了资本市场对基因编辑和基因治疗领域的持续关注和投资热情。
巨头撤退并不代表赛道再无出路，以国内药企为代表，它们仍在探索差异化路径，基因治疗行业正从 “技术狂热” 向 “理性回归” 转变，阵痛之下，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